作者/星空下的锅包肉
编辑/菠菜的星空
排版/星空下的芋圆
近日，果链三巨头之一的歌尔股份（002241），身陷大客户砍单风波，连吃俩跌停。
起因是11月8号，歌尔股份发布公告，称收到境外某大客户通知，暂停生产一款智能声学整机产品。该变动对当年营收影响不超33亿，约占2021年度总营收的4.2%。
来源：歌尔股份公告
而后市场传言，歌尔股份被暂停生产的产品，可能是苹果的AirPods pro2。并且，歌尔股份的老对手立讯精密（002475）可能会接下这部分订单。
来源：36氪
对此说法，歌尔股份尚未回应。不知这种任由舆论发酵的行为，是否可以理解为默认？
按理说，33亿这个规模，对歌尔股份还构不成太大伤害。只不过，有欧菲光的前车之鉴（002456），市场都很担心，歌尔股份是不是也要被剔除果链（详见欧菲光被苹果除名！上游躺赢是我思路还行不行？一文）？
那么，歌尔股份和苹果的关系到底怎么样？立讯精密真能坐收渔利吗？
另外近两年，歌尔股份的业务重心逐渐转移到了VR设备，换道发展，又能走多远？
一、身在果链，是福是祸？
立讯精密和歌尔股份，都是苹果的供应商，为苹果公司提供声、光等方面的零组件、模组、整机等。比如前面提到的AirPods，就属于一种声学整机。
二者业绩都严重依赖苹果。2021年度，立讯精密、歌尔股份第一大客户（苹果）营收占比分别高达74.09%、42.49%。
同花顺2021年度数据，立讯精密（左）歌尔股份（右）
不过近两年，智能手机出货量下降，苹果的日子不好过。而在苹果面前也没什么话语权的立讯精密、歌尔股份，明显日子更难过。
- 2020、2021、2022年上半年，立讯精密消费电子的毛利率分别为17.85%、11.36%、11.51%。
- 同期，歌尔股份的智能声学整机毛利率分别为14.87%、10.33%、9.12%。组件毛利率分别为23.9%、23.11%、22.2%（歌尔股份将相关收入拆分为组件和整机，其中整机为主，组件为辅）。
来源：公开数据
透过这组数据，可以发现两个问题。
第一，供应商毛利率逐年下降，说明苹果很可能在逐年压价。
第二，立讯精密每一年度的毛利率降幅，都要高于歌尔股份。说明在这个过程中，歌尔明显没有立讯听话。
如今歌尔股份疑似被苹果砍单，恐怕就是不听话的代价。
那么问题来了，歌尔股份为什么这么硬气？立讯精密又为什么这么配合？
这一点，看看毛利率差异，或许能找到答案。
根据2022年半年报，立讯精密的消费电子毛利率，下降4.26个点，降至11.51%。而歌尔股份的整机毛利率下降1.33个点，降至9.12%。
发现了吗？立讯精密虽然降幅更大，但毛利率仍然高于歌尔股份。
这背后有两种可能：
一是歌尔股份的生产成本高（倒是能对应上市场传言的良率低问题），导致利润空间小，经不起苹果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压榨。
二是产品结构差异。透过歌尔财报可以发现，其精密组件的毛利率要远高于整机。而立讯精密只披露了消费电子的整体盈利情况。不知道是不是在用高毛利的产品，拯救低毛利的亏损。
如若如此，那么立讯精密若真接过歌尔股份的订单，恐怕也不是好事。
根据2022年三季报披露，歌尔股份和立讯精密的期间费用率都在7.5%左右。毛利率9.12%的歌尔股份已经承受不住继续降价了。那么毛利率11.51%的立讯精密，还能承受多少降价空间？
歌尔股份的今天，会不会变成立讯精密的明天？别忘了，立讯精密75%营收来自苹果。
二、换道发展，能走多远？
无论是出于降低大客户依赖风险，还是出于毛利率下降的考量，歌尔股份和立讯精密都不得不努力寻找新的突破口。
立讯精密是做电脑连接器起家的，如今其互联产品拓展到了通讯、汽车等领域。但从财报数据来看，规模尚小，不成气候。
来源：同花顺2022年上半年数据，立讯精密（左）歌尔股份（右）
相比之下，歌尔股份的转型较为成功。2022年半年报数据显示，以VR（虚拟现实）、AR（增强现实）、智能穿戴、智能家居、智能游戏机等产品构成的智能硬件业务，已成为妥妥的第一大主业，收入占比达56.9%。
只是，这条新赛道，到底能走多远？
歌尔股份在智能硬件赛道的成绩，来源于拿下了几个大客户。歌尔股份是Meta（元宇宙，原Facebook）和Pico的代工厂，VR代工市场份额高达70%。
资料来源：华经产业研究院
Meta旗下品牌Oculus VR头显设备市占率高达80%。成为Meta代工厂的意义，不亚于进入果链。
但Meta和苹果最大的区别在于，苹果至少真的繁荣过，而Meta的前景充满未知。VR并不是一个新事物，到底能有多大市场，多少应用场景，始终要画个问号。
据CNN报道，当地时间11月9日，Meta宣布将裁员1.1万人，约为团队规模的13%，为该公司历史上首次大规模裁员。
在 Meta 周二刚举行的会议上，扎克伯格表示自己要为公司的失误负责，他对公司增长的过度乐观导致了公司人员过剩。
作为VR的头号粉丝，扎克伯格的过度乐观，究竟是对公司增长，还是对VR市场？
资料来源：根据年报整理
三、自顾不暇，如何补缺？
最近，歌尔股份因大客户砍单风波，引发了大家对其被剔除果链的担忧。
但实际上，歌尔股份的问题，并不是是否被剔除果链，无论是留下还是离开，不过是两难之中二选一罢了。昔日繁荣不在，这是不争的事实。
同样，立讯精密也是如此。而且，立讯精密全部身家性命都系在苹果身上，无疑风险更高。
歌尔股份的希望在于智能硬件业务。但歌尔换道VR，本质上也不过就是从依赖苹果，变成了依赖Meta。而且，这项新业务，利润空间也不大。从中报数据来看，似也有下滑趋势。
来源：同花顺 iFinD-歌尔股份毛利率
更致命的问题是，如今Meta自顾不暇，歌尔股份的新业务，刚刚崛起，就被泼了一盆冷水。
这样的新业务，如何能补苹果带来的缺口？
注：本文不构成任何投资建议。股市有风险，入市需谨慎。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