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佛爷”卡尔·拉格斐，曾经在1970年代佩戴过一枚爱彼皇家橡树腕表，留存下来的历史照片上，大帝将镀黑表款戴在了衬衫袖口外，表达他的时尚态度。
2022年5月，日内瓦，富艺斯拍卖行皇家橡树50周年专场拍卖会，“老佛爷”这枚腕表压轴登场，三位买家，5分钟激烈争夺，最后以近94万瑞郎成交。
卡尔·拉格斐和他的皇家橡树 © 富艺斯
富艺斯搜集了80余枚拍品，覆盖1972年以来的各个发展阶段，但也仅是皇家橡树500多款庞大家族的一个缩影。
有已知最早的一枚，编号是 A 2；还有爱彼探索新材料的先锋作品，罕见的钽金属、黑色精密陶瓷，等等。
这个日内瓦春拍的光环，注定属于皇家橡树。
富艺斯专场之后，苏富比拍卖行又奉上“传奇的传奇”，曾经属于皇家橡树设计者、杰拉德·尊达本人的皇家橡树腕表，以逾210万瑞郎高价被拍走。
杰拉德·尊达和他的皇家橡树 © Gerald Genta 基金会
皇家橡树的诞生故事，我们已了解很多，这一次我们尝试换个着眼点，从家族企业、从时代变迁、从商业的角度，去重新审视和理解这个钟表行业传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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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族
是什么造就了传奇？富艺斯明星拍卖官 Aurel Bacs 给出的答案是：非书本上的定义，亦非专家评判，而是市场决定，“拥有大量的追随者才能成为时代传奇”。
从已成往昔的“意大利教父”乔瓦尼·阿涅利，到男性时尚“传教士”、英国王室的迈克尔王子，再到今日体育巨星勒布朗·詹姆斯、梅西、小威廉姆斯，音乐界的才子 Mark Ronson、John Mayer、贾斯汀·比伯，等等，50年来，皇家橡树拥趸无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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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urel Bacs 收藏了一枚三文鱼色表盘的白金皇家橡树，着迷机械源自父亲的影响，他曾在节目里回忆父亲的路虎揽胜，那是1970年代汽车业的标杆之一。
他说路虎揽胜定义了豪华越野车，而皇家橡树，则开创了奢华运动表这个全新分类。
“即使它被认为是完全违反高级钟表规则的，它也完全符合我们的立场。” 在皇家橡树50周年纪录片里，爱彼董事会副主席、Piguet 家族第四代，Olivier Audemars，如是说道。
皇家橡树50周年纪录片
参加日内瓦高级钟表沙龙那些年，Olivier 与爱彼董事会主席、Audemars 家族第四代，Jasmine Audemars，常出现在爱彼展厅，他们招待客人、介绍新品、接受采访，向外界传递家族声音。
爱彼是今天市场上唯一仍掌握在创始人家族手里的历史品牌，作为家族后人，Jasmine 和 Olivier 肩负着企业传承重任。
Jasmine Audemars 与 Olivier Audemars
Jasmine 喜欢用“圣殿守护者”来称呼自己，她把自己看成是维护企业独立和家族价值观的“寂寞僧侣”，执着地将爱彼创新精神和家族理念向下传递。
一个有趣的细节，Olivier 常穿一款标识性夹克：胸口上有白色标签，绘着皇家橡树带有八颗螺丝的八角形表圈轮廓，以及“AP”文字，似乎随时提醒自己的身份与职责。
皇家橡树诞生至今，关于设计师杰拉德·尊达、时任爱彼总经理乔治·格雷，以及嗅觉敏锐的意大利经销商之间的故事，广为流传。
皇家橡树诞生时爱彼总经理乔治·格雷
然而我们也不应忘记事件背后的支持者，时任爱彼董事会主席、Jasmine 的父亲 Jacques-Louis Audemars，他当时还兼管生产和新品研发。皇家橡树的立项，同表壳、表链、表盘等供应商的沟通，少不了这位负责人的全力支持。
今天，爱彼被视为瑞士高级制表行业的“四大品牌”（RAPR）之一，私人家族化所有、经营上有绝对的自主权，正是它们最大的共同点。
“爱彼并非为了与众不同去开发皇家橡树，只是延续我们已做了一个世纪的事情。事实上，皇家橡树足够强壮、防水性能卓越，更好地保护美丽却脆弱的机芯。”
上文提到的纪录片里， Olivier 强调皇家橡树的开创性，源于家族传统。
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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敢创新
皇家橡树发布的同一年，科波拉导演的《教父》上映，拍摄手法和叙事风格让人耳目一新，50年来，致敬者不计其数；1973年，Hip-Hop音乐在纽约诞生，嘻哈文化如今深深影响时尚潮流。
2022，《教父》亦迎来50周年
蓬皮杜艺术中心把“现代工业技术”风格的建筑变成了艺术馆；圣罗兰用吸烟装“解放女性”；波普以大众的、流行的内容，改变人们对艺术的认知……1970年代充满变革气息，而皇家橡树，恰是钟表行业对时代变迁的响应。
此前腕表可以分为两列，一边是贵金属、皮表带，适应隆重的社交活动，另一边是钢壳、钢链工具表，适用日常、潜水、登山等。
皇家橡树将珠宝设计理念、贵金属加工的流程及标准运用到钢材料上，模糊了两边界线，开宗立派。
皇家橡树设计稿以及1970年代 Basel World 资料
社会变革大潮下，即便没有皇家橡树，也会有其他产品来呼应。然而历史不会有假设，敢于挑战的爱彼牢牢抓住机遇，正如 Olivier Audemars 所言，皇家橡树代表了爱彼的一贯立场。
从怀表过渡到腕表时代，爱彼是市场上极少数仍坚持制作万年历功能的品牌之一。并且，1955年，钟表史上第一枚带闰年显示的万年历腕表在爱彼诞生。
制作于1957年、带有闰年显示的爱彼万年历 © 富艺斯
1993年，爱彼在皇家橡树基础上，推出以极限运动为主题、尺寸更大的离岸型计时表，42毫米以及后来的44毫米，再次引领了上世纪末至21世纪第一个十年里的硬汉大表风。
爱彼亦是新材料先锋，早在1990年代，爱彼已推出钽与铂金搭配的皇家橡树万年历。2021年 Only Watch 表款，爱彼又引入了耐磨耐刮、高强度的“块状金属玻璃”钯材料。
2021年 Only Watch 采用块状金属玻璃材料
打破既定规范，开创新的领域，是刻入爱彼基因的核心竞争力，令爱彼保持先锋精神，不断向前。如今爱彼已是一个全球性奢华品牌，欧洲、亚洲、美洲三大市场鼎立。
据摩根士丹利数据，2021年爱彼产量约为45000枚，销售额接近16亿瑞郎，居瑞表行业第四位，而排在爱彼前面的，是年产量达百万枚的品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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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血液
21世纪第二个十年，又一个变革时代。被称为互联网“原住民”的年轻一代开始掌控话语权，特别是Z世代，他们更是在互联网里长大。
与过去相比，他们有更多自我学习机会，他们从互联网上获取知识，形成自我价值观，他们甚至会反向输出，将观点和习惯教给父母一辈。
时代大背景下，社交媒体、街头文化、Hip-Hop 音乐、动漫、区块链与元宇宙、外太空探索等，影响着人们生活方方面面。就奢侈品领域而言，融合流行文化成为新趋势。
今天年轻人很少穿得正式，他们更喜欢牛仔裤、连帽衫，即便穿正装也要蹬一双运动鞋。对于那些从小就个性独特、并对奢侈品有兴趣的年轻人来说，以皇家橡树为代表的奢华运动表，与他们的着装风格再搭调不过了。
Hailey Bieber 佩戴皇家橡树霜金腕表
比伯夫妇的着装代表了年轻人的穿搭习惯和风格
大约五、六年前，爱彼已观察到这一现象，特别是中国内地、中国香港、新加坡等亚洲市场，有相当多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佩戴爱彼。
客群年轻化，与皇家橡树的锐利线条、硬朗风格有关，与爱彼对年轻人的敏锐观察，以及爱彼在营销、艺术、环保等领域的投入亦分不开。
爱彼早在1990年代就建立了爱彼基金会，致力于森林保护。从巴塞尔艺术展到蒙特勒音乐节，爱彼不失时机地与艺术界展开合作。
爱彼也改变语言习惯，与年轻人保持一致，并邀请年轻人参与到活动中去，爱彼与当代年轻人建立了一条顺畅的沟通渠道。
2020年，上海西岸艺术中心A馆爱彼展厅，爱彼委托知名艺术家曹斐，用独特的装置艺术《不安之岛》，探讨疫情隔离环境对人精神层面和物质层面的影响，通过艺术品与人们建立共鸣，给予人们坚强信念。
《不安之岛》艺术项目
2020年春节前，爱彼联合中国香港95后藏家，共同设计了皇家橡树万年历中国市场限量款，点缀“中国红”的钛金属腕表深受年轻表迷喜欢，今天在二级市场仍炙手可热。
还有2021年与动漫巨头漫威联手出品的“超级英雄”腕表——皇家橡树概念系列黑豹飞行陀飞轮表款， 只有认真聆听过年轻人心声，才敢迈出这历史性的一大步。
皇家橡树概念系列 “Black Panther 黑豹” 浮动式陀飞轮腕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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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个50年
不可否认，年轻人的认可与加入，令爱彼正经历有史以来最好的发展阶段。但一年45000枚远不能满足市场需求，据麦肯锡统计数据，皇家橡树表款在二级市场平均溢价率高达80%。
但热销也是一把双刃剑，一边销售不愁、业绩稳定，而另一边，爱彼要安抚买不到表的消费者，还要面对分辨真客人与投机者的困境。
数年前，爱彼决定收回经销商代理权、扩大自营规模，将销售渠道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，随后诞生的 AP House，或许是爱彼今天解题的最好方法。
香港第一间 AP House
AP House 不是传统意义的精品店，而是一个多功能艺术空间，客人来这不一定买表，他可以邀请朋友一起午餐，或是安排商务会面，或者只是一个人来放空一下午。
爱彼 AP House 的设想初衷，就是要提升客人体验。2018年，亚洲第一间 AP House 在中国香港中环开幕，2021年，中国内地首间 AP House 落户上海前滩太古里。
上海太古里 AP House
客人在 AP House 花上的时间，要比其他门店多上三、四倍，充足的沟通交流增进了爱彼与客人的相互了解，而客户满意度也大幅提升。
爱彼已在伦敦、东京、马德里等全球大城市开出数间 AP House，2022年，中国香港第二间 AP House 在九龙半岛尖沙咀 K11 MUSEA 开出，满足客人旺盛的需求。
经济学上处理供不应求的根本办法是增加供给，不过现实中却不能一蹴而就，只能按部就班一件件慢慢做。
爱彼也在投资新工厂，位于勒洛克的新工厂已于2022年春天投入使用，而位于品牌诞生地布拉苏丝的 Arc 大楼也于今春奠基，预计2025年竣工。
Arc 大楼采用模块化设计，将与爱彼现有厂房连接，未来还可动态更新，适应新发展需要。爱彼正在将布拉苏丝打造成一个现代化的钟表产业园，那里还有2020年开放的爱彼博物馆，一座现代化的展示钟表与艺术的建筑。
爱彼勒洛克新工厂
爱彼 Arc 新大楼设计图
爱彼博物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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围绕皇家橡树50周年的展览正在爱彼博物馆展开，人们预约后即可免费参观。爱彼希望更多人去汝山谷，去爱彼博物馆，去了解钟表艺术，也更深入了解爱彼历史，了解爱彼秉承的高级制表工艺，以及汝山谷的制表传统。
一个隐藏信息是，Arc 大楼竣工的2025年，正直爱彼创立150周年，一切都在紧密的计划筹备中，全新模块化工厂落成，立足于生态保护的设计与长远规划，爱彼已在精心布局未来，为下一个50年、下一个150年做充足准备。
卢曦采访手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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