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在延津:又是麦黄时

放下疲惫,揉碎悲喜,收拾好一地鸡毛的情绪,准备好好放松自己。园区内绿树成荫,百草丰茂,不时传来悦耳的鸟鸣,正是月季盛开的时节,硕大的花朵尽情地绽放着,努力把火一样的五月喧染得更加奔放,蔷薇则静静地爬满一面又一面墙,一簇簇娇小的花花让人怜爱不已。清洌的湖水穿过一座座造型别致的小桥,蜿蜓前行,走在水上走廊中,凉爽拂面,甚是惬意。“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金色的麦浪”,寻声望去,几位阿姨正在随着音乐翩翩起舞,麦浪,麦浪,成熟的麦子,金色的麦浪,我的麦田,我的故乡……

家在延津:又是麦黄时

麦子刚开始发黄,父亲便忙碌起来,毕竟收麦子是个大事儿,于是带领我们姐弟几个开始造麦场,麦场往往都选在离村最近的那块地,在邻路的地头寻一块空地,然后一桶桶地洒水,一层层地撒麦秸,再用石磙一遍遍地碾压,再洒水,再撒麦秸,再碾压,直到地面光滑硬实,凉晒干透后才能使用,这一翻操作很是累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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弄好场地,开始割麦子,小时候最怕听到父亲嗞喇嗞喇的磨镰声,镰磨好天还不亮,老妈便连哄带骗地把我们从床上叫起来去地割麦。

大姐割的最快,瘦小的我割的最慢,往往她们得回头帮着我割,当捂着酸疼的腰,看到麦子全部被撂倒时,心中无比的畅快,一块地割完了,天才大亮,父亲这时连饿带累已经坐在地上开始大口喘气,让我快快回家拿吃的,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……那时我觉得麦子,成熟的麦子一点儿都不美,曾像二姐一样立志,再也不种地,再也不割麦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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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在延津:又是麦黄时

割下来的麦子,还要装上车拉到场里,装车需要技术,装得好的方方正正,结结实实,装不好,踩不好,边装边塌。大姐踩车是好手,往往是她在车上踩装,我们几个用杈往车上扔,装好后,还要赶着毛驴车往场里运送。这头驴倔的很,不听话,本来土路上都坑坑洼洼的,不让走哪儿拧着头非走哪儿,我们几个围着车子左扶右撑的还是躲不过翻车悲剧,于是再费劲巴力地重装,于是便招来父亲的一顿怒斥。于是大姐决定卸掉毛驴,自己驾辕,于是大姐二姐轮流驾辕拉重重的麦车,我和三姐拉卸掉麦子的空车,往往返返,不再翻车。那时弟弟年幼,怕人家笑话我们干活儿慢,我就拉着空车拉着姐,撂着趵子飞奔在沟沟洼洼,高低不平的田间小路上,惹得在地里收麦的人纷纷观叹,这妞,疯了!那时我就想,要我是个男孩子该多好,我就会有更大的力气,能干更重的活儿!那时并没有觉得麦田多美,只有累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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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子送到场里,只要天好,就摊好,爆晒,中间再翻晒一两次,再趁着午后一两点钟的火辣辣的大太阳,套上牲口,套上石磙开始碾场,碾碾翻翻,翻翻碾碾,等到弄成干净的麦籽儿,已经累得瘫到麦堆上不愿动弹……再把碾过一遍的麦秸简单地合成垛(待到有空时再碾第二遍),到家咕咚咕咚,灌一肚凉水,倒头就睡。那时我没觉得麦田麦子有多美,只有累和睡不完的瞌睡!

现在收麦子,地头儿一站,收完变现。不得不感叹科技的发展,时代的变迁,对挥汗如雨的日子有更多的眷恋,想着家中的麦子,想着家乡的麦田,听着《麦浪》这熟悉的曲子,竟能闻到诱人的麦香,竟能看到远处蔚蓝天空下随风涌动的金灿灿的麦田,竟能看到天际边那像小驴儿一样拉着车狂奔的小小人儿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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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:董亚芬,延津县僧固乡人,原化肥厂员工,现北漂打工,爱好读书,写作,摄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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